戚风糖纸

【伪叶乐】没个题目，混更的

摸三千字混日更。因为到家晚，计划写的字零点前写不完了，要晚一点发

再这么每天晚上下馆子吃饭就是胖成球的节奏(PД`q。)·。'゜

算是做个试验。

叶修、张佳乐、李轩、吴羽策、李迅、盖才捷、　　　、　　　。

 

叶修洗澡出来，身上随便披着条深红色的碎花浴巾，头发还没干，皮肤被他自己搓得有点发红，热气氤氲地蒸腾出来，整个人像一客刚出炉的草莓蛋挞，带着些阴谋味道。

 

张佳乐闻声转过头来，嘴里露出一截纸棒，心里立刻冒出如上想法。他手里还抓着电视遥控器，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双人沙发自己身边的空位，又把空调贴心地调低了些。

 

叶修趿拉着拖鞋走上前来，很给面子地正冲着他那张忧郁又精神的脸打了个喷嚏。张佳乐悻悻地抓过浴巾一角来抹了把脸，顺便刮了刮对方裸露出来的胸口，嗯，皮肤手感还行。

 

看清他正在看的电视节目，叶修一脸崩溃地伸手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抽了出来：“马上就零点了，你还在这看肥皂剧不怕误事？！……卧槽又是草莓味。”

 

“我敢打赌老叶你今天也是草莓味的。”张佳乐笑嘻嘻地任他把糖又塞回自己嘴里，眼睛挪回屏幕上，含糊地道：“谁说这是肥皂剧了这是正剧！……我看着时间呢，这么急干吗。”

 

“哦？要试试吗？”叶修摆出挑衅脸，正好跟电视里那个长相跟他一模一样的家伙一句台词重合，被张佳乐不轻不重一爪子敲在头上，“……轻点！唉我那个笨蛋弟弟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闭嘴。”张佳乐顾不上跟他吵，注意力全被电视里的情节吸引过去。励志的剧情正走到高潮，百花战队的一对年轻搭档磨合了许久的一套华丽打法，最终还是在决赛中被对手击败，成就了对面那个叫叶秋的人所在的嘉世战队三连冠的王朝。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两方选手走出比赛席，叶修的孪生弟弟叶秋本名出演、量身定做的主角，嘉世战队的队长叶秋向百花战队的方向走去，越过了百花的队长，将手伸向了副队长。

 

那张和身边人几乎如出一辙的可恶脸孔带着诚恳至极的笑容（不知是不是受叶修的影响，张佳乐愣是能从中看出一点无耻来），握着对面年轻气盛副队长的手，叶秋说道：“没关系，明年再来啊，我在这等着你。”

 

“适可而止啊你！”张佳乐气得一拍叶修的大腿，听到他装腔作势的惨呼，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低头看了看白皙皮肤上被自己拍得泛红的手印，他又轻轻用指腹摩擦按揉着，一边问：“哎，你那弟弟是真跟你一样这么欠揍，还是他本色出演的其实是你的角色啊？”

 

叶修享受着张佳乐的服务，眯起眼睛：“你说谁欠揍呢，自己掂量着点——哎到时间了。”

 

墙上的时钟听话地走到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张佳乐瞪了叶修一眼，给他把浴巾往上拽了拽，拿起遥控器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切换了频道。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黑白雪花，破旧的讯号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现代社会出产的解码。雪花持续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了黑底红色的几个大字：

 

午夜名店　第二季第二集　虚空荞麦面摊

 

“靠，这名字比上周那集轮回二手衣店还惊悚。”叶修往浴巾里缩了缩，脸上却挂着与语气不符的兴奋，探手从茶几上摸过烟盒，娴熟地抖了一根出来，也不见他拿打火机，空打了个响指，那烟就自己颤巍巍燃了起来。

 

“我觉得轮回比较惊悚啊，虚空，这有什么。”张佳乐盯着画面上已经开始播放的店铺介绍，嘴里棒棒糖嚼得嘎吱嘎吱。虚空荞麦面摊是一家从街头小摊发展起来的本市名吃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即使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店面、良好的口碑和一大批回头客，它仍旧没有改名。两位店长都婉拒了采访，现在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是眉飞色舞擅长跑题的服务生李迅和大方稳重、偶尔补充一些细节，或者拽一拽李迅的衣角提醒他有些话不能说的收银员盖才捷。

 

“废话，鬼眼长在你身上，我可看不到。”叶修斜他一眼，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怎么样，这个地方合你眼缘吗？”屏幕上的采访已经告一段落，现在出现的是店里的招牌菜单和店面人声鼎沸的兴旺场景，画外音的解说正微笑着调侃从后厨窗口递面出来的那双手。白皙好看得让人难以相信，那竟是一双属于男性的手，因此煮得一手好汤底的副店长吴羽策始终被某些食客脑补成了位性格豪爽长相美艳的老板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得硬板床。

 

“我觉得还行。”张佳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刘海被几对别成十字形的粉色金属发卡固定在头顶，苍白的额头正中隐约可见一只纵长的眼睛，泛着幽幽的红光。屏幕上再平常不过的本地美食介绍节目下方，字幕栏里反复播放着委托的内容，他一字一字读了出来：“……虚空荞麦面摊的食材来源大有可疑，有多位匿名举报者怀疑该店的鲜肉可能使用了违禁动物甚至人类的肉。重点存疑者：店长李轩。委托金……”

 

“行了，委托金多少不重要，咱俩心里都知道得很清楚。”叶修截断了张佳乐无表情的棒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随手丢在沙发上的黑T恤套在了身上，一手夹着烟，另一手两指摸着下巴，脸上满是怀念，“荞麦面可是好多年没有吃过了啊，当年……还挺喜欢的。”

 

“常去？”张佳乐眼睛还盯着屏幕。虚空荞麦面摊的招牌不像一般的小吃店那样设计成自家食物的缩略图，而是威风凛凛的两把太刀叠成斜十字，散发着森森的鬼气。棒糖早就被他嚼碎了，此时那根纸棒正旋转在张佳乐修长的五指之间，一会出现一会消失，魔术一样。

 

“常去，基本都是这种立食摊或者小店。”叶修给了他肯定的回答，紧接着又否定道，“不过这家没什么印象了。”

 

“那就当怀旧呗。”张佳乐拍拍手站起身，一堆纸屑纷飞着落在地板上，自动组成一对漂亮的白色纸花，又被他一脚踩扁。节目此时已经播到尾声，从两位店长到后厨帮工在内的所有STAFF都出镜来了个大合照。店长李轩看似平易近人，眼睛笑得弯弯，一手揽着副店长一手揽着那个接受采访的王牌服务生李迅。副店长吴羽策则面色冷淡，似乎对于小店被美食节目公开推介还有些隐隐的抗拒之意，清朗的眉眼看上去不好相与。他也没看镜头，正对身边的收银员盖才捷和面点负责唐礼升说着些什么。张佳乐一个一个看过去，暗暗把所有人的面孔都记在心中。

 

“喂乐乐，这回又看到什么了？”叶修随口问道。

 

“鬼刀之气，……会喜欢的东西。”张佳乐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同意着旁人听不到的什么观点。节目已经播到了尾声，透过他额头上那只诡异的眼，黑底红字的“午夜名店”一阵诡异的扭曲，变成了“午夜委托”四个大字，欢快地轮流闪着不同颜色的光。

 

“那就决定是它了！”叶修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浴巾从他膝盖上滑落到地板，深红的颜色像一滩血，“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就去慕名吃个夜宵，怎么样？”

 

“好啊，不过得我开车。”张佳乐爽快地同意，额头上的眼睛慢慢地合拢上，不一会那片皮肤又变得光滑如初。

 

零点过后的住民区寂静无声，两人随便把车丢在一条小巷尽头，再步行到委托节目上的地址。虚空荞麦面摊的店面看起来不大，却很干净，两边的便利店和洗衣店都早已打烊，只有这座店还灯火通明。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店里坐着三三两两迟归的人正在吃夜宵，一个利落的身影穿梭在桌子之间，时不时停下来，跟熟客攀谈几句。

 

空气里传来一阵烈酒灼烧肺叶的香气，张佳乐停下脚步，皱起鼻子深深吸了几口。这种味道对他而言十分熟悉，就像是那个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的人，这一刻就站在自己面前没多远的位置，浑身散发出的灼灼热量那样，暴虐的疼痛会令人上瘾。

 

叶修则目不转睛盯着遥远的后厨窗口，垂下的半幅紫色印花布帘后面，时不时有热腾腾的汤面碗筷被递出来，再由快手快脚的服务生送到客人手上。这样的场景让他感到久违的熟悉，就像那个离开他已经很久的人，正坐在店里某个隐蔽的角落，只等自己踏进店门，便会夸张地挥起手臂，嘲笑起他的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