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傻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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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瑟添香(第六回)

ALL。OOC。乱七八糟的CP。笔力为零。考据为负。慎入。慎入。慎入。

十分短小更 你们要看的吃小乔

最近风头不妙 吃的内容脑补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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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韶坊三月一次的觐见,赶上新王心情好,选了隽帷廷特特布置一番,拉着云韶坊主坐了下首第一位。青莺儿盖才捷陪侍身后,极是能察言观色,李轩不用他布菜,他便觑着场下献舞的少年少女中出挑的,一一低声与坊主交待来历,擅何种歌,学哪家舞,以备新王问到,几轮下来毫无错漏。

 

“可见你云韶坊良材俯拾。”叶修耳力惊人,早听得那边唧唧哝哝,一字不落。他倒乐得如此,既不必打断阶下行云流水,又毋需自己开口动问,寻了个丝竹渐歇的空子赞了句。

 

李轩知道今日是他,连礼数都省了,转头嘱咐慌得便要下拜的盖才捷:“这些不必忙了,只拣副坊主名单上的说几个,武学师承留至最后,我看他料不料得中。”

 

果然声弦一转,舞姿中渐能看出一招半式的影子。叶修仍是斜斜倚着,一副惫懒神情,手中转着只犀角镶玉杯,早已空了。云韶坊按例觐见的重头此时方才开场,原是借舞乐升平行内贡武才之实。一曲《斗啼眉》过,盖才捷平直淡叙的注脚也到了尾声:“……则便是坊内近三月些有可取之弟子,红衣者千成,白衣者苏合,紫衣者小乔。”

 

三人上前,一样的动作长跪伏地,口称万岁。叶修饶有兴致地看,脑中勾勒出林敬言早先那幅画儿来:云韶深处,断桥浮现,石笼紫烟,如雏龙匿形,微探一爪。他望向左首那名紫衣弟子,肩头围拢的漆帛拉扯得略有松散,廷内明晃晃有如白昼,果然寥寥几笔龙爪纹绣,栩然可见。

 

那幅画此刻想必已经到了王府。思绪及此,叶修心情突地转好,宣些按例的封赏褒扬,又要那三名弟子抬起头来。那千成细眉细眼,身法练得极熟,步点带着些粗粝影子,偏处处占着主位不让。苏合是个俏丽的小女使样貌,稚气未脱,想来极有天分,舞姿飘然神怡。而小乔隐在两人身侧,时而转去补千成的空位,时而配合苏合的动作将她衬得更夺目,袖底足尖都是最普通的流旋,一颦一笑也难以教人留下印象,正是条小心翼翼护全自己的雏龙,不知能在这隽帷廷上掀起何种风浪。

 

思及此,叶修余光瞟见李轩单手负后,竟是已经防备上了,心下好笑。他仍是拎着那只空杯,提起袍角向下踏了两步,毫无形象地歪倒在青玉阶上坐了,离着跪地觐见的三人止一臂开外。眼神略过讶异如千成、颊生红云如苏合,停在末位的小乔身上。这孩子将上好袍袖攥得起了死褶,一双拳头压在地上,削肩微微耸起,正是个犹豫不决又蓄势待发的势头。

 

“小乔,孤这遍地的青玉洗可是刻着花儿,如此好看?”叶修咳嗽一声,转去责备李轩,“你也是,和副坊主两个人镇日都编排孤什么来?看把小孩吓得,跟个小兔子似的。”

 

“臣不敢,真不敢。”李轩笑嘻嘻地顺势站起身,踏右一步,“小乔自入坊便是这个性子,胆小老实,于专心学艺倒是最大的好处了。不知王上可看出我这三个得意弟子家学何方,云韶坊可担得起小有所成了?”

 

“关北,你教他《楼兰赋》,原也是合的,但戎战气太重,放这《斗啼眉》里可有些突兀,换支舞便隐得了。”叶修指一指千成,“白杭,小姑娘身子灵,奈何未足岁,明艳有余,雍容不足,你们不会是故意为难人家的吧?”这句是对苏合说的,“最后这个小兔子么……目有大局,胸无斗气,端的是好苗子。这支舞原不适合前二位的,配合也南辕北辙,若不是他从中转圜,倒要叫孤看一场笑话了。嗯,倒是本家功夫一点未见,小乔,是怎么回事?”最末问到乔一帆,他全身一震,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幽深不见底,满堂的灯火晃入点点紫萤。

 

“回王上,是……原是学的外家功夫,二位坊主教诲不宜存身,便从头练起了。”乔一帆颈项之下全无知觉,如浸入刺骨冰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新王。他没有亲眼见过这位新王,但亲耳听到过他下的旨意,与弥漫天地的血气汹涌。

 

然而他又确是见过面前这位大人的。紫藤层层累累的花架底下,他把拳头塞进齿间不出声地哭,突地被人挡住了身前的斑驳阳光。尚未经历家变的乔一帆愕然抬头,京中贵胄装扮的公子拿了个晒化了半边的糖人儿塞给他,没头没脑地说:“拳头有什么好吃的,小孩子多吃糖才能长得高。”

 

见乔一帆呆住毫无反应,那陌生公子索性拽了他的手在衣襟上一通乱蹭,又去擦他眼泪,续道:

 

“你年岁阅历不及他们,兵器也不趁手,输了也算有缘由的。但要留意适合自己走的路,莫要懵懵懂懂,将长处磨灭了去。”

 

那是开始习武后,他第一次听说自己尚有长处可磨。

 

廷中无事起风,吹得灯盏摇摇曳曳,同时人影一闪而过。此刻场上注意力俱在被新王点到的乔一帆身上,李轩暗叫惭愧,袍袖一展抢上前去,却见那前一刻还懒懒散散状似昏君调戏舞者的新王,手里犀角杯已径掉了个方向,堪堪将那一柄直向心口而来的短剑剑尖咬在杯中,眉眼仍旧是个笑模样:

 

“怎么是你呀。”语气带着几分遗憾,叶修掌心运气吸住尚在颤动的游蛇剑,不退反进,多看了千成一眼。那红衣青年也无甚表情,叠罗纱衣倏地又一动。

 

“万岁!”李轩意外之下,见千成才发难便被制住,不由得松懈了一刻。耳边雷鸣天塌般的一声响,间有苏合慢了半拍的惊声叫喊。“去守住廷门莫要放人进来。”他忙忙嘱咐盖才捷一句,提防千成还有后手,挥开面前灰蓝烟雾,只见一个紫色身影扑在叶修身上,后心给霹雳子炸得一片惨烈翻卷,目不忍睹。

 

千成剧烈喘息着,面朝下倒在地上痉挛抽搐,竟是挣扎不起。苏合一身皎玉无暇,施施然站起身,左手一柄游蛇剑,右手半块霹雳子铁壳的残骸,并两根不知什么材质的小针,一并俯身呈于地上,恭道:

 

“万岁,坊主,贼子已搜查过,周身武器尽在此了。”

 

“……小乔!乔一帆!”

 

李轩目瞪口呆,不知该先看向哪边。那霹雳子因体积做得小巧,火药有限,当面中了避无可避,背后却不致丧命,想来只作应急。但又另塞了些碎瓷断铁,也不知有否淬毒,单看那烟雾十分可疑。叶修竟然浑不在意,扶住乔一帆小心避开伤口,挪上两阶,让他靠在御座边上,将炸碎半边的漆帛拢回肩头。

 

“李轩自去领罪吧,带了三个弟子觐上,两个都有古怪,你这坊主想是日子太平稳了,要去眠风处体验一遭?”单手抚着乔一帆额头,对上他清明的双眼,叶修手指下移,又掩住他口示意不要出声。

 

李轩冷汗刷地就下来了。眠风处诸多手段先不提,单就那个做事跳脱诡谲的方锐,便能把他这次的事编排成小曲儿,不出一日唱满荣京大街小巷,到那时节在内能被吴羽策脱一层皮,对外又脸面全无,简直是大大的不妙。

 

那边新王的话还没完:“这霹雳子如此不值一提,想来不是本朝所出。你送去肖时钦那儿让他查明,再请小安过来。”

 

暗卫答应一声,地上千成带来的零碎物事跟着消失不见。李轩摸了摸鼻子,千成一事自当怨他识人不清,思虑不周;可乔一帆这个古怪,分明是再三奏请过的,叶修若是捏着这点惩诫,他当着外人不敢言明,过后还是有地可辩。

 

哪知叶修像是看破他的心思,冷笑道:“还愣着做什么,他让你送避毒珠来的吧?东西留下,去跟你坊主大人一并领罪,不传不要来见。”

 

阶下冷静善后却没得着半句好的苏合小姑娘委委屈屈应了一声,自暗袋里取出一物,也不敢抬头,放在乔一帆焦黑烧毁的袍角边上,便见那团灰蓝烟雾簌簌发抖,飞也似地消散无踪。

 

那是个绣着异姓王葵纹的暗绿锦线织袋。

 

李轩直接把眼睛闭上了。这罪领得板上钉钉,再无可避,心下不由得咒起那对相隔千里还能心有灵犀的麟子凤雏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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