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傻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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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瑟添香(第八回)

ALL。OOC。乱七八糟的CP。笔力为零。考据为负。慎入。慎入。慎入。

冷CP也有春天……?

没人和我玩,我可要开始乱打tag了!o( ̄ヘ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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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御医安文逸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新王一人。他本是北境一名普通行脚医生,时节好了治病救人,歉收之年下地种田,心情闲适便做个小本买卖。半年前天降旨意召入荣京近侍,今上却从未宣召一次。安文逸摸不着头脑,也无山可靠,只得在那暗流涌动的太医院里小心翼翼立身。哪知尚未等他分清老家伙们一模一样的鼻子眼睛,竟迎来了今上身边暗卫代传的亲召。

 

“小安啊,”新王倒是个十分和善的语气,一张口便与家乡姑婆们用了同样的称呼,“来,孤这里有一位你的旧识,你给看看。”

 

安文逸压下心头恍惚,大着胆子上前认了一认:“……确是臣的旧识。敢问王上,一帆他这是……”

 

双幅日月同辉被掩着个紧闭双目的少年,背向上趴着,脸庞恹恹地侧向一边。个子比上次见时抽高了些,反倒显得人更瘦弱,正是原蓟阳乔家最平易近人的小公子。要不是安文逸先见到医家奉若至宝的避毒珠就悬在他后脑上方,肚肠里早转过千八百遍糟糕的念头了。

 

离得近了,反倒闻不见刚进殿时那股若隐若现的药香。避毒珠绿盈盈的光时而明灭闪烁,新王的袖角还在乔一帆手里攥着,人分明是昏睡的样子,指节却用力到发白,仿佛生怕丢失了什么一般。

 

“今日云韶坊献舞,不慎让个刺客混了进来,”叶修叹口气,一手掀开虚掩的被,给安文逸看光裸肩背一带惨不忍睹的翻卷伤口,有些过深的还留着些碎瓷铁屑,看了甚是心惊,“小乔舍身护孤有功,只是这毒气却不好祛,只先用避毒珠镇着心神。青莺儿粗通医术,便道这毒似是畏热喜寒的,着不得风,孤先简单清理盖了一层,专等御医来处理。”

 

话是说得合情合理,他脸上神情却全不似劫后余生,反而有几分失落。安文逸觑他神色,见这新王端坐榻侧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得免了太医院那套治伤过程惨烈请王上暂避的说辞。定了定心,他自随身的药箱取出一应用具,也毫不客气地摆在叶修拖在地上总之毁了的半幅玄秘袍上,躬身先洒上一层曼陀罗粉,再从较浅的伤口开始处理。至于乔一帆原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家变之事个中辛秘,如何沦落到了本朝新王的卧榻之上等等诸类念头,他一着手治伤,便皆皆抛却了去。

 

叶修先头还暗笑这二人果真是同乡旧识,行事均是甫一看谨小慎微,实则毫不客气的形容。可随着拔毒疗伤愈来愈深入,乔一帆昏迷当中仍难忍疼痛,逸出一星半点软软的哀呼,他可就再笑不出来了。蓟阳乔家一事牵涉前朝大员,又涉及他兄弟二人新朝登尊立命之本,原是万万不能说开的一桩糊涂案子。先头他也和李轩一样,只当这小兔子是卧薪尝胆三月磨一剑,甚至千成霹雳子脱手、乔一帆扑上来的时候,叶修还防着他当胸一刀,暗自运足了气,哪知这孩子当真就只是舍身为盾,温热的喘息吐在自己颈侧,化作一声叹息。

 

那时他就想着,等乔一帆醒了,要问他为何而叹。

 

不过嘛……叶修反手覆上乔一帆将自己袖角上好重锦捏作一团咸菜的拳头,摩挲了两下,少年人细腻暖热的皮肤下淡青命脉微弱地颤动。他将目光移到埋头治伤的安文逸身上,古怪地笑了一笑。

 

这不是正巧有个可以打探消息的人在面前嘛。

 

盖才捷看看天色,又望望紧闭的殿门,终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双肩处便各飞出一只灰鸽来,扑棱棱展翅而上,又在弯月左近二分为四,朝着迥异的方位远去。云韶坊忠心不二的护卫青莺儿挺直腰背,继续他沉默的侍立。

 

云韶坊内,吴羽策读完卷在细竹筒上的帛片,脸色沉了下去。那只灰鸽很懂得察言观色,叽地一声拍动翅膀飞得远远,立在院外大榕树上,拿繁茂叶片当做掩护向下偷窥。只听副坊主大人冰棱也似的嗓音传出来:“饭菜不必热了,坊主那一份厨间众位分食了罢。落锁。”

 

眠风处侧厢房,方锐林敬言两个正自唧唧哝哝说些趣事,忽见一只灰鸽站在画卷半展的长几上,歪着头好奇地打量。方锐取了传书下来,一面看一面拍腿大笑。被他下重力拍了大腿的林敬言也不恼,问方锐为何发笑时,荣京公认的恶霸头子索性滚进御内画师怀里,揉着肚子:“哈哈哈哈哈老林怎么办!我想了好几种韵脚保准给李轩编首体体面面的风流韵事!可是用哪种好啊简直太难抉择!这可真是要我命了!”

 

甘楱巷头号的宅子乃是当朝三品大员戴府丞家邸。戴府丞膝下止有一位爱女养在闺中,倒是一位姑舅侄儿十分争气,做到工部少监,如今也在府内暂住。这肖少监醉心机关火炮研制,此刻顾不上掌灯,正与新封的镇南侯凑在一处指指点点,却见只灰鸽傻愣愣莽撞撞,堪堪避过错综毒刃,一头栽进戎甲未除的镇南侯孙翔臂内,发出好大一声咣啷。肖时钦看了好笑,便道:“劳烦孙小侯爷将信儿送与妍琦罢,这定是他们那起子顽童弄的把戏。”

 

绣绾楼上,李迅独霸了一间赏月台。好酒好肉摆在眼前,他却唉声叹气,做出个躲懒拿乔的风流样儿来,专等有那不识他的小娘子、缠万贯的傻少爷好心问个前因后果,便是李迅施展手段之时。未料肥羊没等到,却听得楼梯上沉沉纷纷的脚步声,另有一个熟稔声音:“这次可撞在我手里!看好那主人家,莫叫他与报了信去!”这声音可一似触了李迅胆旁麻筋,堂堂红莺卫猛地跳起,桌几撞歪杯盏倾倒,他也不管了,推开窗子便望下跳去。

 

窗外月色通透,楼下竟是林林总总立了不少家丁,均是明火执仗的架势,见有人纵身而下,想也不想将兵刃迎了过去。李迅心下大惧,空中一个拧身,有个名号叫做仓庚归候,借着一转之力滞空片刻,楼门处他那仇家已是闻声转了出来。

 

李迅一口真气眼看提不住了,慌忙四下环顾寻找生天之路,这一转眼还真叫他看见一人一骑自远端巷口踱出。大喜之下这红莺卫展现出了校场考核时十二倍的功力,硬生生半空倒翻,边胡乱喊着救命老爷再造菩萨,边趁来人一滞之机溜上马背,双臂一展将腰抱了个结实。

 

绣绾楼那是什么地方,好事的食客早将窗子门口屋顶占了个全,此时满堂价喝起彩来,更有姑娘向下抛些罗帕香果之类,一时间不似仇家寻隙,倒像抛球招亲。李迅缩在来人身后,做出一副娇弱样子闭着两眼哀求做主。虽一闪之下未曾看清此人面容,但布衣轻甲之下,寻常武人望尘莫及的那股子战场厮杀的气势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兼且一匹脏得辨不清毛色的坐骑此等场面仍能镇定不乱,亦非凡物。自己这边,一个人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围攻,想也是处于弱势,以京中武将老爷们的一根筋秉性,定当回护下来,届时如果再被问起,再编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也来得及。李迅打着一副好算盘,心下也急这武将老爷怎么既不出声,也不突围,难道是迟钝到了一定境界,误以为这是和和睦睦切磋武艺来了?

 

武将老爷自是没那么简单。刚腹诽完毕,李迅便听得身前人开了口,浑厚内力不怒自威,只是内容让他顿时很有一头栽下马去的冲动:

 

“此事不需论理,定是李卫长得罪在先,有错在身。淮西侯今日便卖我一个面子,他日定当承情。”上将军韩文清沉甸甸的嗓音怎么也不会认错,围观众顿时哄哨声更响,夹杂着姑娘们的尖叫。那满以为终于能报一箭之仇的淮西侯摸了摸脸上疤痕,神色极差,倒也没硬气下去,毕竟能让韩氏欠自家人情,那真是修行百年也不定当来的好处。

 

“好说好说,既是上将军护着的人,便交由上将军管教了。”形容阴鸷、身材矮小的淮西侯不怀好意地笑着,示意家丁们让出一条路来。李迅整张脸埋在韩文清背上不敢抬头,两人同乘上将军那匹脏成灰黑杂色的烈焰骅,踏着身后瞬间爆发的欢呼,不紧不慢向着城东去了。

 

一只灰鸽在二人一骑头顶盘旋,犹豫良久,啄了啄李迅通红的耳垂。见他没有反应,失落地拍打翅膀,改落在上将军肩头。韩文清目不斜视,任爱马闲庭信步,亮了腰牌,竟是一路出城,渐渐没了人声。李迅也感到四周异样安静,便衬得方才便在鼻端的一缕花香由若隐若现转为馥郁,硬着头皮抬起头来,正逢韩文清拍了拍马头停步,提气跃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着山间微明月光:“李卫长可下得马?”

 

“下得,下下下得不劳烦上将军!”李迅被那双眼一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赶忙也翻身下马,靴尖勾到马身,那烈焰骅如名儿一般烈焰也似的脾气,吃痛喷了个响鼻,马尾一甩,毫不犹豫地将堂堂红莺卫正面朝下拍翻在泥地里。

 

“上将军这马……好生烈性。哎哎对不住!对不住嘛!在下又不是故意踢你!”李迅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对马讨饶,感觉那畜生收了作势欲踩的蹄子回去,这才撑起上身,吸了吸鼻子:“花香,水气……上将军这是带在下……”差点自掘坟墓溜出苟且二字,他连忙改口,“来了什么好地方见识?”

 

韩文清的笑声闷在嗓子里,低沉沉的,倒像是很久没有如此开怀过。不过也是,他刚刚率本部征西归来,踏平的又是前朝功臣、有名忠良,再来大抵是耐不住荣京温柔缱绻的花花肠子,豪情压抑了正常不过。李迅胡思乱想了一回,突然咦了一声,是见那只熟悉的灰鸽抛弃了自己,不怕死地立在上将军肩头,伸直了脖子去摩挲人家鬓边碎发,一忽儿又蹭蹭脸颊唇角。

 

“此地有活泉一眼,清凉寒冽,我这爱马最是心悦。”韩文清答了他的话,眼角仍落着笑意,随手解了灰鸽脚上系着的传书来,却也不看,顶在指尖虚虚转了两圈,“这是来寻李卫长的鸽子罢。李卫长与在下一同洗马,这信便还于你。”韩氏上将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认真,不去追究李迅究竟为何被围被困,但最末那管教二字,却也不能仅成一句空话。

 

李迅慢吞吞卷起袖口,不忘哀怨地看那脏兮兮的马一眼。烈焰骅白眼翻回来,也知道他要帮自己洗刷干净,尾巴缠上来蹭了蹭。京郊云淡天高,虫鸣泉潺声中,那缕花香分明愈闻愈烈,月光之下泉边却是一片空旷。

 

“至于李卫长所言花香,大抵是在下这壶山栀酒罢。”韩文清见李迅十分乖巧,已经牵着他的马走近泉边,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硬毛刷子梳洗起来。他今日兴致突发打马出游,本是看荣京风物赛着个儿的软绵绵十分无趣,此时却已经满足,自贴身内袋掏出个长颈的金钩错铁酒壶来,看上去倒有几分北境粗犷风格。那山栀酒被上将军体温焐得暖热,牙齿咬开壶盖,醇厚温和的花香便缓缓飘散开来,风霜足实,雨露亦柯,薰薰染染,包覆二人周身,打了个旋儿向天际去了。李迅闻香回首,正见得一缕花香酒气自上将军唇边而下,过滚动喉头,没入衣领深处。

 

“上将军这酒何人所赠?”李迅本是存着探听取笑之心,话一出口又觉不对。这酒甜绵有力,也不知用了什么与无数山栀同酿方能有此气息,却又与韩氏素来霸烈的军威性子皆差出十万八千里去。虽或是闺阁女儿所赠,一来寻常女子如何能得此绝妙方子,二来只怕上将军也不会受用,还受用得安之如怡。

 

“故人相寄。”韩文清瞥他一眼,三两步走上前,毫不藏私地一递,“李卫长也对此酒有意?”

 

李迅正要接手,趁机研究那酒瓶上是否有什么印记可循,便听烈焰骅欢叫一声,甩起冰冽泉水浇了他一个通透。


TBC


一个王总常年掉线的叶王主线是什么主线啊摔(╯-_-)╯╧╧

这章私货有点多嗯……;w;打滚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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