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傻糖
戚风食用联盟。2017年9月20日成立。
目前成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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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6133。承蒙大家厚爱。
【伪叶乐】遗孀大闹鬼店（4）
没空写春木的时候还是可以写写这个混更的。
感谢蟒蛇小姐 @警苏蟒蛇 赐的名，跟这文无聊的氛围与愚蠢的题材十分合衬。
叶修、张佳乐、李轩、吴羽策、李迅、盖才捷、 、 。
“踢铁板上了吧乐乐？”叶修不怕死地继续撩拨，随手把手提电脑扣上，手摸向烟盒，却被张佳乐按住了。
“你少抽两根会死啊？！”张佳乐烦躁地说，感到掌心下压着的那只漂亮的手冰冷粘腻，像蛇信子一样难以捉摸，心里的沮丧又增加了几分。没探到什么消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挫败感，鬼眼明明感到了些许不对，却总也捕捉不到他要找的那个人的失落，再加上身边这个人正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慢性自杀的事实，更让他不知所措，却又无能为力。
“会死啊，就跟我少说两句话会死一样。”前半句还是正经的回答，后半句又拐成了调戏的腔调。叶修挣脱张佳乐象征性阻拦自己的手，却仿佛用尽了全力。他又看了看两人手掌碰触过的地方，这才抖出一根烟，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点燃，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有这种体质又不承认，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张佳乐骂他，膝盖上坐着的小黑猫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看看两个饲主，最终决定不介入他们之间高深莫测又无聊至极的口头战争，在张佳乐的牛仔裤上借了一把力，轻盈地跳回自己墙角的小窝去，扒过那条薄毯子来盖住了头。
“我没有啊，我只是个赖在你家白吃白住的普通人而已。”叶修装傻，喷了口白烟在对方脸上，换来嫌恶的一瞪。
“你就嘴硬吧你。”张佳乐闷闷地挥开面前的烟雾，辛辣的烟草香气里还带着股腐臭，说是普通人谁信呢。他不是不知道叶修的底细，但他更懂得这个人的执念，那股强大的执念甚至不输给拥有鬼眼的自己，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行了，不说这种无稽之谈。”叶修见好就收，换上一副正经面孔，“哎，说真的，你这边搞成这样，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张佳乐没好气，“猫吃的那块肉排没问题。那天大好的机会，你不查清楚那个店长的情况，偏要我用最土的办法找证据。吴羽策戒心超重，每天都看得死紧。其他店员看着嘻嘻哈哈，这件事上也是滴水不漏，都搞不清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李轩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狠角色。总之——我们算是走到死胡同了。”
“但是这条线你还不打算放弃？”叶修眼神幽深，香烟末端火星一闪一闪。两人居住的窄小公寓里，红黑色的厚绒窗帘不分昼夜都拉得死紧，只开了盏光线诡异的青色小灯，映得他脸上神色明明灭灭，不可言说。
“当然不。这家店里的鬼气比我走过的任何地方都浓，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他来过的地方。”张佳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攥起两个拳头，在面前的空气里狠狠挥了挥，换来一声浅笑。
叶修捏了捏自己干瘪的烟盒。那烟盒的样式看上去很是陈旧，硬纸壳的正面画着一把银色的伞，歪歪扭扭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六个大字，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连个牌子都没有。等了很久，他才又笑了一声，像是接张佳乐的话，又像只是对自己说道：“是啊，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他会喜欢的地方。”
张佳乐抬起眼看着他。
他说：“我也不会放弃。”
即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里，客人也总是在正常三餐时来得最多，连店长李轩都要亲自上阵招呼。这天正值周末，虚空荞麦面摊店里的每个人都忙得没有喘息的机会。他挂着招牌的假笑，觉得自己的脸就快僵成一团放置过久风干了的面，只有吴羽策那把鬼刀才能料理……不，会产生这种联想，本身就说明已经忙到神经不正常了。李轩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点苦恼，再次看向店内最靠里的那个角落。
那两个人从傍晚店里最忙的时分开始就一直大大咧咧坐在那里。虽然说那个位置暗淡隐蔽，来去匆匆的食客们一般不会选择，可整个晚上都没人像这两位这样几个小时不动地方，鬼鬼祟祟一坐就是一整晚的。背对着他正吸溜着不知第几次续杯的夏日特饮的吊儿郎当家伙似乎感受到质疑的目光，回过头来，还无耻地对李轩笑着点了点头。
李轩差点做出个扶额的动作，又觉得自己不能跟那家伙的同伴沦落到相似智商，只能装作没看见，潇洒转身，回到后厨窗口去取新鲜出炉的清汤荞麦面和独家红豆饼。吴羽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讲话，暗紫帘布遮挡下，李轩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相识多年的搭档一定早从店里熙熙攘攘的热络气氛中，敏锐地察觉到了角落那两个波长严重不符的存在。
他不觉得这两个人单纯到只因为吴羽策一句“来问”，就当真直球入境，跑来店里傻乎乎蹲一晚上。对于那个曾经来做过几天实习店员的张佳乐，李轩没什么感觉，最多是个有点小灵感力的麻烦罢了。他担忧的是对方那个至今不知姓名的同伴，也就是现在背对着店门，大摇大摆享受着冷气与无限续杯特饮的Jerk。不，比起担忧，也许隐约的惧怕更加合适一点……这种如芒在背的不祥感觉十分熟悉，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从那个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夜晚，店铺侧边的运货通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
李轩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他带着半试探半挑衅的心理，向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店面侧边抽着续命烟的这个人借火时，闻到的那股腐败味道。这个人——这个人眼中闪烁着两条吐着信子的蛇，颤巍巍人立着，随时准备直扑过来，取走自己心中的秘密，再将致命的毒液透过那个空了一块儿的伤口注入进血液，攫取的阳寿用于填补自己破损的命格。
“哎老板，亲自招呼啊？”一个熟客打断了李轩的思路，他定下神，摆出招牌笑容。
“是啊，晚餐时间就是忙。要不是我手艺不行，应该到后厨帮手才对。”
“哎哟那您可辛苦了，老板娘也辛苦了啊，哈哈。”熟客似乎是吃饱了，开始好奇地打探八卦：“对了，你们店里前两天那个小实习，我妹妹挺喜欢他的，怎么今天没见？这节骨眼上休假了？那可得扣他工资……”
“劳您关心，那个实习生突然车祸住院，大概以后都不能来上班了。”李轩脸上笑容不变，心里终于觉得解气了些。再次路过那个角落的时候，他没有投去探询的目光。
不论他们有什么打算，这两个人到时候自然会行动。不变应万变总归没错。
比起未知的恐惧，来自后厨的“副店长的怒火”，要可怕得多了。
午夜时分，虚空荞麦面摊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喝得微醺的客人，暂时空了下来。李迅伸个懒腰，又连忙把歪斜的小围裙拉正，余光再次瞥到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那两个人。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敲敲那张摆在店面最暗角落里的小方桌，一脸诚恳：
“两位，无限续杯喝够了的话能不能麻烦结下帐？本店的王牌收银员，马上就要交班了唉。”
张佳乐低头假装玩手机，额头上大张的鬼眼完全被掩在刘海后面。感知全开的他这一次坐得离后厨更近。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慢慢渗透，鬼眼的监视能力已经将整个店面的后半部分走了个遍。借着叶修丝毫没有掩饰的颓败气息掩饰，这一次似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但是，果然跟预想的一样啊。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保持着鬼眼长时间的开启也是很费体力的，根本没有余裕搭话。
“我这位朋友，在你们店里打了几天工，工钱还没给结清呢。”叶修似笑非笑地开口，碍于店铺里的全面禁烟令，他只是叼着支烟在嘴里，并没有点燃。然而那种阴冷潮湿的腐臭味道还是一丝一缕渗透出来，让李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继续慢悠悠地说，“结算可能有点麻烦，那位收银小朋友不一定能应付啊，还是麻烦把你们店长叫出来一下吧。”
看着李迅迫不及待逃离的身影，叶修的目光转到张佳乐身上，关切地问：“哎，你还行不行？”
“……闭嘴。”张佳乐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握成拳，衬着黑檀色泽显得更加苍白。刚才他操纵鬼眼越过店铺背后储物楼的门禁瘴气，窥到二层术阵防护下的那间卧室里，一对与虚空荞麦面摊招牌所画如出一辙的鬼刀，平行摆放在精致的铸铁刀架上。它们发出彼此相合的号泣，摄人心魂的声音让他差一点就着了道儿，整个人恍惚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带着鬼眼撤离了那片朝入侵者自动挤压过来的空间。
“看这样子，挺棘手？”叶修两只手都放在桌下，嘴里未点燃的烟卷一晃一晃，在空气中划出微尘组成的痕迹，一笔一画，似乎是什么符号。
“又不用非要和他们拼命，只是问点事而已。”张佳乐退出埋伏之地，舒了口气。店后那间术阵防护下的卧室虽然鬼气森森，两把鬼刀也煞气极重，但探寻得越深入，他越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气息与孙哲平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鬼气的不同。它们就像红色与蓝色的光，被黑暗囚禁太久的旅人乍一见到可能会将之混为一谈，但逐渐地，双眼适应光线的强度之后，就会发现它们其实是截然相反的色调，带着无法相容的凛冽。
额发后面，纵长的血红鬼眼也赞同他的话，缓慢眨动着。下一秒，和善的店长大人就悄无声息踩着鬼灵才懂的步法出现在了叶修身后。
“两位，晚饭还合心意吗？”李轩脸上的待客笑容无懈可击，脚下踏过的地面却像被什么所侵蚀过，一步步化作冒着泡的黑色沼泽，连带着空间扭曲感也越来越强。他手上空无一物，十指拘谨地在身前松松交握，整个人却已经像把出鞘的刀，以捍卫最珍贵宝物的姿态，拒绝一切入侵与怀疑。
“味道很好，副店长手艺很棒。”张佳乐换上了满足的表情，抬起头，语调里带出几分天真，“我上班的日子不是整数，轮班也轮得比较零散，算工资的话挺麻烦的……不然店长，我跟您打个商量吧？”
“你说。”李轩不动声色，身后的暗黑之气又向外扩散了几分。
“别激动嘛店长，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张佳乐开心地笑起来，一口一个店长叫得伶俐乖巧，“我就想问您几个问题，回答呢就当做是我这几天的工钱，怎么样，很划算吧？”